宋之问《渡汉江》,一首诗,拿捏了“社恐回家”的所有情绪
说实话,这首诗啊,四句就把无数人的“回家恐惧症”精确狙击。特别是每逢年关将近,返乡大潮开启的时候,你会发现,宋之问这哥们,不仅穿越回来了,还比谁都懂我们打工人回家的心理阴影面积。
不信?咱们今天把这首诗拆开讲,看他是怎么把“回家”这件事写得又酸、又美、还带点“社恐文学”的气息。
岭外音书断
一句话直接劈头盖脸地来个地理+情绪双暴击。岭外,指的就是五岭之外,翻译成人话就是,你根本不是在外地打工,而是在“外星打工”那种离谱程度的地方。
“音书断”是啥意思?现在就是你发微信三天不回、视频打了不接、连朋友圈都不更新的状态。你妈给你寄的家乡特产,你说“哎呀我在开会”,实际上在宿舍啃泡面。爸妈打电话问你啥时候回家,你回一句“最近挺忙的”,然后一头栽进工位里,装作全宇宙最忙的“职场战神”。
经冬复历春
从岭外到家乡,山高路远,音信全无,一年就这么过去了。“经冬复历春”这话说得太文艺,其实意思就是,你已经从穿羽绒服熬到了换短袖,依然没踏上返乡的车票。
有人说,外出的人都是“放羊的星星”,每天望着天想家,也只能在梦里蹦回一趟老巢。
别看这首诗写得温柔忧伤,其实宋之问这时候的心情,估计能和“社死”差不多。
宋之问,唐代著名诗人,早年混得挺风光,跟着太子当文学顾问,天天吟诗作对,美滋滋地当朝廷的“文艺骨干”。后来政治斗争一来,他站错队,被贬到了岭南当小吏。
岭南,在唐朝的感觉,和你现在被发配去无人区开荒差不多。他一去就是好几年,吃的是辣到喉咙冒火的生冷鱼虾,住的是潮湿得可以养蘑菇的茅草屋,还得天天写报告,干杂活,压根没空写诗。能活着回来,就已经是谢天谢地。
而这首《渡汉江》,写的就是他贬谪归来、路过汉江,准备回家的时候,那个心理状态的实录。
近乡情更怯
离家越近,越不敢回。明明车站就在前面,手机信号已经连上家里的Wi-Fi,你却站在出站口犹豫半天,像极了刚从牢里放出来怕见人的男主角。
为什么怕?怕见人。怕父母问你工资涨没涨,怕邻居问你怎么还单着,怕小时候的发小突然冒出来一句“哟,怎么现在这么胖了?”
这句“情更怯”,写得像刀,捅的不是别人,是你自己的脸皮。
哪怕你现在混得风生水起,也还是会怕。不为别的,就怕你爸你妈的期待太重,怕你小时候吹过的牛,现在一件都没兑现。
不敢问来人
这句太狠。前一句是情绪崩溃,这一句是彻底破防。
什么意思?有人从家乡来了,本可以拉过来套套近乎、打听打听爸妈最近好不好,老房子有没有塌,老朋友还记不记得他……但他不敢问。
他怕听见的,不是他想象中的温柔乡,而是一句“哎呀,他们还以为你早死外面了呢”。或者,“哎,你爹妈最近身体不太好,经常说梦话叫你名字呢”。
就这,够一个成年人在汉江边上蹲下来哭半小时了。
其实写的不是汉江,是人心
这首诗,说的是“渡汉江”,看起来讲的是一个地理事件,实际上写的是一次“心灵的渡口”。
很多人以为,诗人是在江边感伤。其实不是。
他是在和自己的过往做告别。在那个年代,一个人贬谪再回来,往往是“事业凉了”、“朋友圈散了”、“名声坏了”……这种人回乡,除了行李,带的最多的就是心理负担。
人到低谷,才知道家门难进。看着江水哗啦啦地流,他没勇气过去,生怕过去的那一刻,现实比想象还要糟。